你说你要睡得心满意足的枕头。

『红踯躅』·(九)

马民/本章车。



因为不太会写生命之大和谐的性事,部分挪用了《金瓶梅》,那句顶针是照搬了谷川俊太郎的诗。见笑了。T. T



九.

 

 

铃兰又是君影草。芝兰生于深谷,不以无人而不芳;君子修道立德,不为困穷而改节。

 

它们一支支的挂在第二层高架的最左边,一条条垂下来。洁白的铃兰像一个个精致的铃铛倒挂着。从店内看出去,能连同铃兰一眼望到街边的梧桐。很是好看。

 

时节的变换也赶不上人心理的阴晴。罗渽民正在整理门口的空花盆。自从对于那些繁文缛节不那么上心以后,大学的生活也逐渐轻松起来。课虽然还是很多,但都集中在一周的前几天,平时他真的就像黄仁俊所说的,扎根在店里了似的。

 

不知不觉,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快一年。那本少女恋爱练习簿已经写满了一本。早上在来店里之前,罗渽民随手翻看了几页,竟觉得有也许空虚。字字句句都像是激情的告白,罗渽民觉得这些文字看起来都让人觉得笔者耗费心力,慢慢也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写下去的。

 

 

 

 

都到秋天了,怎么李马克的春天还没结束呢。罗渽民看了一眼手机发来的信息,红着脸摇了摇头,继续打理手头的花,不打算理他。

 

过了一会,兴许是李马克等了太久,急不可耐的他又拨打了罗渽民的号码。

 

“小民。你在哪啊?”

 

“在店里。干嘛。”罗渽民明知故问,李马克觉得他像在挑衅似的

 

“你方便吗?”

 

“什么方便吗?”

 

“你说呢?”李马克呼吸变重了。

 

“我可不知道。”

 

“小民。你去厕所。”

 

“…李马克你。”罗渽民对着手机大声最着。听到呼吸变成喘息又一时心慌,很害怕被

谁听去,急忙压低声音道,“你在哪啊,你疯了!”转念一想…又不是我在…干嘛那么害怕。

 

“我在体育馆。”

 

“李马克我看你是没救了…没人吗,你别喘了!”

 

“没有。小民,快,帮我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罗渽民有点生气,李马克真的特别想要的时候,一直都这么强势无理。像只发情的狮子。

 

“你等我一下。”罗渽民看了看四周,双手在围裙上蹭了两下,摘下帽子掩上门,小跑着奔向自己的战场。

 

“这样可以吗。”罗渽民举起手机,头慢慢抬起。

 

“宝贝…那裤子也。”罗渽民的眉头挤在一起,红了脸。明明还是营业时间,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稀里糊涂地就真的跑来了厕所…还脱掉了上衣。算了。又不是没做过。害什么臊。

 

罗渽民没有听他的话,就只是看着屏幕里,开始揉搓自己的凸点。罗渽民带着笑意眯眼,“你要我叫你什么?”

 

“……”李马克站得更直了。

 

“*,不行。”李马克激动道。“我去找你。”

 

“我这边不行…还在营业呢…”

 

“就在店里。”

 

“那黄仁俊要杀了我…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还有一个小时我就可以走了…”罗渽民妥协。

 

“嗯,那好。晚上我去接你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卸下罗渽民所有的防御,李马克扑到他怀里,将自己送进他的口腔。好像慢慢习惯了绽放和熟睡又苏醒,摆脱了浑然不觉的异样,尝不出对方的腺液到底是咸腥或清甜。罗渽民环抱着他,就像乞雨的土壤想要围堵飞鸟。李马克继续将自己送进他的仪式里,下雨。是小雨。是晴天的雨。在眼角,在额间。

 

他舐净罗渽民鬓角的汗水,又用唇语念叨着什么,就像是什么锁魂夺命的咒语。罗渽民全身心地瘫软下来。

 

李马克撑在床边,俯身匍匐,又将自己埋在平躺的罗渽民的双腿之间。犹如笔墨“天工开物”,他扶着罗渽民略微翘起的小腿,笔锋一转,勾勒出绵延不绝的山峦,山谷裂开欣喜的缺口,汩汩泉水趵出。津津甜唾,笑吐舌尖。

 

罗渽民觉得自己被打开了。李马克全身心地压上去,像是穹庐,罗渽民喜悦怯懦地承着他,像是旷野。

 

细细汗流香百颗。李马克盯着晶莹的罗渽民的后背。他拽着罗渽民的肩,腰部笔挺,身体却更加倾倒,好像又深了一寸。瀑布击打着饱满的双生鹅卵石,溅出了层层水花。水花结成了甜腻的蜜,覆在体肤上迎接下一次的冲撞。

 

李马克躬身,在罗渽民的耳边轻声呼唤,罗渽民回头望他。有节奏的鼻息和呼气就像夜莺的歌声,在耳畔环绕。

 

樱桃小口微微气喘。很有默契地。罗渽民腔内唇舌萎靡,跳跃在李马克的指尖。怀春的瀑布想要灌满谷底。涝得罗渽民眼里生出了朦胧的满天星。

 

“小民。”

 

山水交融,笔墨挥洒的时候,他们最喜欢叫对方的名字。

 

“李马克。李马克。”

 

呼吸变成了紊乱的思绪,思绪变成了剧烈的呼吸,呼吸变成了压抑的私语,私语突然化作了呼喊。

 

很好,甚好,都给我,都拿去。

 

滚烫的茎杆连携着花蕊一同波涛汹涌,膨胀,沸腾。罗渽民潮热的窟臀开出了斑驳的石楠花。


那些斑驳又是铃兰,挂在他的腰间,点点滴滴。

 

 

 


月光被白色的窗纱挡住大半,幽幽落在床边,它浮在两人的轮廓上,浮在石楠花上。

 

罗渽民趴在李马克的小腹上。

 

他一只手被牵着,另一只比成小人,在李马克身上走来走去,一步一步,迈过肚脐,贴近腹沟。他笑了笑,把耳朵贴在上面听一听,又再用头发蹭了一下。李马克坐起来问,“有这么好玩吗?”,罗渽民说有。

 

两个人又在床上你侬我侬了一会。

 

“洗澡吧,我帮你。”李马克揉捏着罗渽民的后颈说。

 

“好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微风拂过半开的门店,送进了一片枯黄的梧桐叶,它落在高高在上的铃兰脚下,铃兰生得纯白,此时丧失了淑女之相,活像一个个倒垂的丧钟。

 

罗渽民拉高衣领,想把颈部那些幽红的痕迹盖起来。

 

“您好,请问需要些什么?”

 

罗渽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随即问道,他放下喷壶,转身。

 

是黄旭熙。

 

罗渽民突然很想把自己也盖起来。





tbc.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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